于是,《欢乐颂》原本对于女性成长的细腻探索,逐渐演变成爽剧模式。开启了上帝视角的观众,都扮演起自己成长经历中的“事后诸葛亮”,谁都更愿意代入更成熟更睿智更洒脱更优秀的角色。我们对何悯鸿的厌恶,何止是对剧情人设的厌恶?从某种意义上说,这种厌恶来自于自己成长经历中的每一次尴尬、失误、挫折、懊悔和痛苦,可以抵御深夜醒来脑中闪回社死瞬间导致的脚趾蜷缩,可以用来逃避自己过去的无能、无助和无奈,因为大多数人仍可以在何悯鸿身上找到自己现在的窘境。我们讨厌何悯鸿成长的停滞,因为恐惧自己也在遭遇成长的停滞。“在生活的磨难中,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的那一瞬间,特别动人”,导演梁鸣希望通过这部影片,“让观众来陪伴这个普通女孩度过生命中的一段旅程,感受生命的美好在残酷的生活漩涡中,如何奋力燃起那一朵向生的小小火焰”。影片延续了导演细腻动人的风格,以充沛的情感,描绘了一瞬瞬的现实,描绘出当代青年的悲欢。